大刘DL

吻过二十年还未寒
离去六十年仍热烫

【留白】彳亍(一)

撒花庆祝留白同框!!!!

本来应该先填坑或者写之前说的点梗,结果一时没忍住挖了个新坑。。。

但是!留白都同框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勤奋呢!


依旧是学弟和学长的故事,无奈我只是个听过两年视觉课的艺术门外汉...求轻喷(/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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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天,正是最绚烂夏季的开始。

刘昊然打了把沉重的黑色阳伞走在去教室的路上,伞面勉强遮住刚从阴雨天里挣扎出来的地道夏日,但似乎散发出了焦糊气味——也可能散发出这种气味的不是伞,而是脚下的沥青路面。

正准备低头确认鞋子是否真的沾上熔化沥青时,刘昊然眼底一昏,看着黑色的路面突然软化下陷,继而一切都退了色。天是白的,墙是白的,路也是白的。一片白沙中,蝉叫声倒是越来越嘈杂,接着干渴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来——

 

“……在我的无边搜索然后与岁月摔角……”不知所云。

然后突然感觉右耳一松,突兀的人声传来,“嘿同学,醒一醒呗?”

“……很想在雨点崩裂时去过听过华丽与沮丧。”然后左耳的耳机也被扯掉了。

花了很大力气才彻底醒过来,刘昊然揉着眼睛从会议桌上爬起来,顺势看了眼这首不知所云的歌叫什么。

《行》……行吧,真的行。没有比睡觉睡到一半空调被关掉更行的体验了。

“你要是再不醒,我恐怕只能跳窗坐进来了。”悦耳的男声带着笑意,是刚刚叫醒自己的人。这人看起来站了挺久倒也不恼,一只手拎着包,另一只手正转着刘昊然的耳机玩儿。

这回彻底醒了。急忙站起身把人让进靠窗角落里唯一的空位,又因为没来得及戴眼镜闹出一阵不小的动静,引来闷热小教室里的一片哄笑。

 

一切平静下来,老师终于也从缝隙里艰难挤上了讲台,“哟,今年怎么这么多人?我以为就跟平时一样十来个人才让你们来这儿上课。等我再跟教务联系申请个大点的教室吧——后面这个是双学位的白师兄,来补学分。”大家忍不住又望向角落,引来新一轮的嘈杂。

刘昊然终于摸索出眼镜戴上,也分了旁边这位一点目光——竟然真是传说中性情古怪的油画系大神白敬亭。难怪大家转向角落的脸上都是欢迎大神前来莅临指导的膜拜神情。

因为自己一时贪睡竟然差点害大神跳窗进来找座位,真是罪过。

“<彳亍>,挺好听的歌。你也喜欢麦浚龙?——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啊。……啊?”没等刘昊然做出反应,身旁的白大神已经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把大半个身子伸到窗外去,从饮水机旁够了个纸杯装上冰水又缩回教室。

“喝口水吧,我看着你都觉得要中暑了。”不由分说把杯子塞进刘昊然手里。

“谢谢,我特别渴。刚梦见自己半路掉进了沙漠。”又悄悄看了眼音乐播放页面,还真是《彳亍》,“第一次听,刚刚没戴眼镜还以为这歌叫行。”

许是这等下里巴人的厥词真的娱乐到了大神,只见白敬亭扑哧一笑,“也难怪你梦见掉进沙漠。”

 

“那个……对不起大家。我在隔壁用空调吹胶卷,这边开着投影再打空调会跳闸。只能委屈你们一下了。”老师终于慢吞吞调出课件,语气不带一丝歉意地向大家道歉。刘昊然正坐起来准备认真上课,抬眼一看课程副标题——

《巴洛克与福禄寿》。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真是混乱的一天。

余光扫到白敬亭,这位大神师兄倒是工工整整在笔记上记下了标题,只可惜书法还有待提升。

看着正襟危坐投入听讲的大神侧脸,刘昊然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发问,“师兄,你为什么选这门课啊?”

“水。”言简意赅。

“啊?”闷热天显然限制了人的思维,刘昊然几乎要拿起水杯递给大神。

“第一是课程水,我也跟老师熟,期末应该能给个好成绩。第二是我就差两学分,其他课都是三学分,我多一节都懒得上,”说罢还真拿过了刘昊然的纸杯把剩下的水一饮而尽,“但是早知道教室这么挤又这么热,我宁愿多受每周多上一节课的罪。”

刘昊然觉得他亲眼目睹了白师兄噗通一下自己跳下了神坛。

 

下课之后,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蒸笼一样的小会议室,排在倒数第二出门的刘昊然不出意外地被老师一把揪住——另一只手揪着的是白敬亭。知道又有小灶要开,刘昊然赶忙和老师说等我去洗个脸冷静一下,火速冲出教室猛吸新鲜空气。

再回来,老师在会议室隔壁的办公室已经飘满了咖啡香。原来人跟人之间的小灶也是有差异的。

刘昊然一边站在立式空调前猛吹冷风,任凭正在晾干的胶卷几乎拍打上自己的脸,一边听着老师和师兄讨论新到的咖啡豆口感如何。

“别老这么吹,小心嘴歪眼斜,”白敬亭把刘昊然拉到一边递上咖啡,“尝尝?”

刘昊然心说我这种只在考试周用速溶续命的粗人喝了也是暴殄天物,接过来抿了一口,“嗯,好喝。”毕竟是大神给倒的,沾沾神气也就够好喝了。

再欲交流,就又被招呼刘昊然试胶卷的老师给打断了,“小刘快来,新到了一批胶卷,你来拍拍?”

“现在吗?……那就只能给老师您拍了。”

“这儿不正好有个模特吗?来来来,我给你们开影棚。”

“可是……”可是都说这位奇葩师兄从不给人当模特。

“好啊,我都好久没拍照了,”白敬亭倒是爽快接过了老师丢来的钥匙,起身走向影棚,“你得把我拍好看一点。”

刘昊然觉着奇怪,但胶卷在手机不可失,便也立刻熟门熟路打开影棚把人塞进去大拍一通了。

 

 

刘昊然看过几次油画系的期末展,对白敬亭的抽象作品不明觉厉许久。但毕竟油画系大神众多,白敬亭之所以能从各路大神中脱颖而出成为最具讨论性的人物,竟然是因为传说中的“脾气古怪”。

传说早在当年军训时白敬亭就以过人的颜值脱颖而出,成了雕塑系同学们争相抢夺的模特——当然,从一开始就规定只约头像。然而尽管大家都谨记约法三章行事,白敬亭终究还是没耐心把课余时间都拿出来做模特。为了一次性彻底回绝邀约,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觉得奇怪又心服口服的事——他修了双学位,雕塑专业。

说是没耐心把课余时间都耗在工作室,但换了身份之后,他又确实以一种要把毕生精力投入到雕塑事业中的姿态每日泡在工作室。没了专职模特,大家又只能回归轮流被雕的枯燥惯例。更可恨的是,修双似乎并未给他带来任何学业上的困扰,每次经历过期末大作业炼狱级别的蹂躏之后,他的作品竟然永远能保质保量地出现在优秀作品展的最显眼位置。

 

 

老师的新胶卷手感很好,天降的模特也十分让人赏心悦目。拍摄结束之后夜色已深,刘昊然告别了勾肩搭背准备结伴吃宵夜的古怪师徒二人独自走回宿舍。

经过油画系展厅时,忍不住在白敬亭光怪陆离的巨幅作品前停下了脚步,心里想的是但愿这次的照片能赢得大神满意,不然难保自己不变成他另一幅抽象作品中的古怪人脸。

 

 

然后在一夜雷暴过后的晴朗清晨收到了巨大噩耗——

昨晚最后离开的助理师弟忘了关窗,挂在窗口的胶卷首当其冲被淋了个湿透,最后还彻彻底底泡了个咸水澡。

 

完球,这回连古怪人脸怕是都做不成,恐怕自己只配当一团晦暗的光影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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